三毛的畢業典禮



  在混混沌沌的兩個多小時淺眠中,我聽見三毛和
她男人唏唏囌囌梳洗換裝的聲音,他們先去學校準備
了。然後,感覺上沒有過很久,手機鬧鐘響了一次,
我掙扎幾分鐘,才拖著沉重的身體心不甘情不願的起
床。


  畢業典禮九點開始,八點半入場,從民宿走過去
大約十分鐘──毛娘言。而我們三人起床後拖拖拉拉
的,又是換衣服又是收行李(因為要換房間),直到
八點才踏出大門。大毛我肚子餓得咕嚕叫,堅持要吃
飯,不然我會想殺人,於是隨便找了間美而美式早餐
店買了蛋餅、三明治等等。待我們頂著太陽「ㄅㄛˇ
LENˋ」殺到目的地時,只見已有大批人潮排隊入場,
門口穿藏青色旗袍的師姊們一個一個發黑色束口袋,
提醒大家脫鞋子。西滴,要脫鞋子!我頓時想起去年
秋天在京都參觀東本願寺的經驗。
 
  禮堂內鋪著木頭地板,氣氛沉靜,理所當然也不
能吃東西了,我心中一陣哀嚎。家長觀禮區在一樓後
幾排,早已坐滿。二樓以上呈ㄇ字型,我們往二樓前
進,好位置也早就沒了,只好隨便一站,努力搜尋底
下黑鴉鴉的人頭中哪顆是我們家三毛。手機不通,最
後還是毛娘眼尖,在很後面的邊邊找到方帽一直戴不
好的她。
 
  畢業生也不算多,目測大約幾百人而已,但家長
來的倒不少,連四樓都站滿了。後來工作人員又加了
四排塑膠凳,但毛娘已經占定較靠近舞台處坐在地板
上,只有我跟二毛到後頭落座。
 
  典禮開始後,傳說中的上人緩緩入場,隔著老遠
看不真切,只覺得她看來跟電視上一樣瘦瘦弱弱。典
禮大致分為影片回顧、撥穗、歌唱表演、畢業生與在
校生致詞、上人致詞。影片拍的不外乎是校內活動,
其中醫學院各系的授袍、授護士帽、授醫檢針具儀式
很有意思,這樣真的有一種「學成」或至少到達一個
里程的感覺。不過一直到影片結束,都沒出現三毛他
們系;事後三毛說,是因為他們系上沒有什麼特殊活
動。然後來到重頭戲撥穗,當然先從研究生開始,等
呀等,好不容易才輪到大學部三毛他們系,我連忙擠
進前面想拍下歷史鏡頭。可惜一不能開閃光燈,二距
離太遠,三我手殘晃到(都是沒吃早餐的關係!)只
留下很糟的照片(汗)


從右邊數過去第四個頭毛最長的就是三毛。
 
  無論如何,階段性任務達成,我決定我的肚子該
慰勞一下了,便拉著二毛去外頭吃早餐,毛娘則留在
原地。大門已經關上,我們不知該怎麼出去,正像無
頭蒼蠅亂轉時,一位年約四十的師兄用有點兇的口氣
說「同學,禮堂裡面不可以吃東西」,我聽了頓時有
點不爽,有必要這麼不客氣嗎?你是哪隻眼睛看到我
們在吃了?此時三毛的男人迎面而來,見了大姨子二
姨子連忙引路,還很可愛的提醒我們要及時回來看他
表演。
 
  我們從側門出去,坐在外頭快速解決早餐,還發
現毛娘早就把她那杯奶茶偷偷喝完了,哈。在二毛提
議下,我們把握時間衝到門口買了朵向日葵加小熊,
興沖沖拿著花回到禮堂。沒想到要上二樓時居然又被
同個師兄攔下,說花不能帶進來,只能放在門外。有
沒有搞錯?又沒有人顧,花被人拿走怎麼辦?雖然他
大概是因為察覺我們的家長身分而改為好聲好氣,但
這種要求依然令人不解且不悅,我們當下決定直接到
地下一樓的放映區看大銀幕,而且那裡根本就沒有人
阻擋我們帶花。
 
  這裡的觀眾大半是師姊,座椅則是打坐用的墊子
折成小方凳。在校生的表演還不錯,歌詞溫馨的手語
歌有感人到,平時看來有點傻傻的三毛男人這會兒臉
上竟有幾分莊嚴。畢業生的表演就不怎樣了,太矯情
做作,一直歌頌學校背後的團體,由一男二女擺成「
一佛二弟子」的隊形中,女生都像陪襯一樣,也讓我
看了有點不以為然。而在校生和畢業生的致詞也充滿
感謝團體的內容,一個大男生還邊講邊哭,天哪,他
的感情也太豐沛了吧,這個團體對他家的照顧和影響
真的有這麼深刻嗎(瀑布汗)。最後是上人致詞,她
的聲音高而輕,有種聽不慣的語調,我聽沒幾句就抵
擋不了周公召喚……想我小時候還曾經很想進入這個
團體咧。二毛看我不行了,就拉我出去,到紅毯旁預
備。
 
  紅毯兩旁早已擠滿拿著花、禮物、氣球的男男女
女,我們一邊玩自拍一邊等。我們本來跟毛娘說好在
巨大人型氣球旁邊會合,結果毛娘跑到一樓攔截到三
毛後就跟她一起走紅毯出來了(大爆)。接下來少不
了要拍照,三毛的同學見了我跟二毛,又以為我是妹
妹了,咈咈咈。

    
二毛,單身中。        在紅毯上堵到的一瞬間。

    
眼睛很顯然張不開的大毛。   本回的主角──三毛。
 
  回想自己的畢業典禮,高中時因為年久失修的禮
堂封閉中,只好傍晚在操場上舉行,燠熱無比;某位
現今的總統候選人到場時引起眾人尖叫,整個氣氛一
high到結束,我的印象裡只留下一片吵雜。到了大
學,畢業時同樣因為禮堂要整修,改在行政大樓前搭
棚舉行,又由於場地限制,每班只有十個人能入場,
叫人實在意興闌珊;結果我當然也沒叫爸媽來,而且
拍拍照就直接跟某先生和社團去吃飯了。看到佛教大
學每個畢業生都能上台接受師長撥穗,心中其實滿羨
慕的──這樣才有一種「畢業」的感覺嘛!
 
 
下回預告:大雨中的花蓮糖廠與驚奇博物館
 
(沒有出現也不要打我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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