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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部平淡中有深刻,深刻中見感動的電影。
(全捏)
一九六三年夏天,兩個年輕人來到一座小鎮
謀事,他們被分派到山上放羊,那座山,叫作斷
背山。在彷彿與世隔絕的山上,情愫不知不覺滋
長,引爆之後一發不可收拾,持續二十年,直到
其中一人意外身亡。
他說:我不是同志。
他說:我也不是。
但是他們擁抱、親吻、做愛,小獸也似嬉鬧,
就像一般異性情侶。
下山的那一天,他們互毆一拳,分別時一個
凝視後照鏡紅了眼眶,一個躲到路邊乾嘔般痛哭。
不聞不問的四年過去,兩人都結婚生子,一
張明信片重新搭起兩人間的橋。熾熱的思念一見
面就爆發,他忘了妻子就在樓上,不顧可能有人
經過,抓住他就是一陣激吻。帶笑帶淚的熱吻,
證明四年前的夏季不是該遺忘的意外。
他們從此踏上禁忌之路,辛苦維繫見不得光
的戀情,忍受曝光的恐懼,忍受一年只能相會幾
次的煎熬。他們總是在斷背山約會,斷背山是初
戀之所,也是唯一安全之所。湖光山色,藍天草
原,只有在這裡,他們才能拋開顧忌享受戀情。
他-艾尼斯平常沈默寡言,沒有大志,也不
曾積極想改變,寧願在熟悉的世界裡過不快樂但
安全的生活。特別是他兒時目睹同志遭虐殺的屍
體,在心裡留下一生陰影。他努力融入異性戀社
會,離婚後也交女友,但他終究沒辦法愛上女人。
他-傑克,愛夢想,或許也有點不切實際,
合格扮演丈夫父親的角色,但他心底一直希望和
艾尼斯在斷背山上蓋個牧場共同生活,拋妻棄子
也無所謂。他也一直都是比較主動和渴求的那方,
受不住寂寞和慾望時只能買春。
個性差異和理想、需求的落差,終於在歲月
積累後引發大吵。
他說:如果我知道怎麼忘掉你就好了!
(I wish I know how to quit you)
他則哭了。泣不成聲的句子裡,是對他的情。
他凝視他在馬上遠去的背影,彷若當年,但
當年是甜,如今卻苦。
然後他們再也沒見過面了。命運終結他們的
關係,傑克出意外死了。直到永遠失去傑克,艾
尼斯才終於體認到什麼,也許是生命無常應及時,
也許是傑克始終懷抱憧憬的浪漫態度終於感染了
他。在尾聲,艾尼斯決定參加心愛女兒的婚禮-
即使可能害他丟掉賣力一輩子的牧場工作-他終
於願意改變了。
人生還很長,為時未晚,傑克和斷背山都已
深深鐫刻在艾尼斯心底,他會連著傑克的份,一
起走下去。
和我一起看「斷背山」的友人P說:如果他
們的生活很如意,艾尼斯有錢,傑克沒被岳父瞧
不起,或許他們就不會重新聯絡,會像正常人那
樣過完一輩子。
是這樣嗎?或許吧,畢竟他們都盡力想過所
謂正常人的生活。可是他們終究做不到。就算是
發洩生活壓力也好,他們維持了二十年不是嗎?
以四十歲而言正是半輩子,我認為,那是真的,
他們真的愛著彼此。我想,即使他們下山後不再
聯絡,也會一直思念對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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